车内一片寂静。
坐在副驾位置的周清安静的坐着,整个人都缩在沉间的西装外套里,歪着头靠着窗,眼睛似看窗外又目无焦点。
虽然沉间开着车,其实注意力一直都在她身上。
轻缓的英文歌声从播放器里流淌,充斥整个车厢,周清没有精神的眨了眨眼睛,然后闭目。
她没有困,只是觉得好累。
从离开那个包厢里,她的脑子里一直环绕着仇烔对她说的话。
婊子、金主。
一直以来她以为她自己已经说服自己对于这场交易的认同,可是今天被仇烔叁言两语便搅得心口发疼。
她不想深究这是为什么。
本就不是她应该遐想的。
伸手拢了拢身上的西装外套,好闻木质香味延伸到了鼻尖,周清还是忍不住的看了一眼正在开车的人。
路边的景象在窗边拉出虚幻的残影,车内灯光暖色,衬衣扣子被他解了一个,领带也有些松落,看起来,正式中掺了些随意,反而有种漫不经心的矜贵感,眸光看着正前方,因为车流交错,一抹一抹的光亮闪烁过他的瞳孔。
车辆慢慢减速,黄色的光亮在镜面闪烁了叁下后映出一抹深红。
开车的人,微微侧过头,轻易的就捕捉到她偷看的视线,轻轻阖眼后又睁开,那漆黑深邃的眸子泛起如夜间映着月光的平静湖水,温柔和缓,又带起阵阵幽波,似要引人沉溺。
一抹绯红轻易的爬上脸颊,周清撇开头,不敢再看。
“沉先生,谢谢你今天来接我。”想起刚才的事情,周清想着还是要说声谢谢的。
“周清。”沉间开了一眼红灯,上面的秒数还在跳动,指节一下一下的轻敲着方向盘。
“不需要总对我说谢谢。”
“我愿意为你做这些。”
他只是像说平常的话一般,可是一字一句却想有实物一般一下一下的敲在周清的心脏上。
如果不是因为车内还有音乐声遮掩,周清只觉得车厢都会会想着自己心脏跳动如击鼓般的声音。
酸涩的感觉从胸腔里翻开,然后一股脑的涌上眼睛里。
车辆驶过十字路口,沉间的声音再度响起:“宝贝别哭了,我会以为我欺负你了。”
周清才发觉自己又流眼泪了。
一时慌乱,周清只拿着手胡乱的擦了擦眼睛,回过神才发现是沉间的西装外套,看着上面的水渍,周清抬头看了他一眼,说:“对不起先生,把你衣服弄脏了。”
她想说帮他洗衣服的,但是又想到他的衣服都是高定,要送去专门的店里洗的,她自作主张洗只会洗坏了。
于是继续缩在座位上,企图当个鸵鸟。
沉间也不再打扰她,安静的开着车。
车内只剩下音乐声声伴着车窗外飞速而过的风景。
月亮慢慢攀爬至半空之中,清冷皎洁。
回到别墅,周清便只想赶紧回房间洗个澡,踏上楼梯的时候沉间说了声让她今天过他卧室。
周清乖顺的转过身点了点头后,上了楼。
她很少清醒的去他的卧室,大多数是被他折腾的夜晚过后在他的床上醒来,这样直接的叫她到他房间,还是第一次。
洗完澡换上睡裙,周清坐在床上,习惯的去摸床头上的手机,并没有摸到才发觉自己的手机好像丢了。
可能是在和仇烔拉扯时掉了吧。
难道她要回去找吗?
想到要重回那个地方,周清就觉得头疼。
那个没有什么好记忆的地方,她才不想去第二次。
上个星期周末回别墅,恰好她来例假,沉间并没有为难她,只是每晚来她房间陪她睡觉,帮她按揉小腹,以为她会像那一次一样痛经。
她没有痛经的毛病,这个月其实并没什么异常,可是她还是没有告诉他。
来到沉间房间门口的时候,发现他的门没有关,似乎是在给自己留门,她还是礼貌的敲门叁声之后才慢慢走进房间。
沉间正好沐浴完,从浴室出来,上半身赤裸,下半身围着灰色的浴巾,手上拿着一条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。
周清低着头,不敢看他那赤裸的半身,小步小步的挪着,就走到了床前。
看着床沿,一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,纠结了一会儿后,低着头转身坐着。
鼻尖的空气漫了一些水气,周清看着眼前灰色的浴巾,不禁地抬头,便落在了他肌理分明的腹肌上,蜜色的肌肉还蕴着水珠,在她是视线里缓缓流下浸在灰色的浴巾上。
“帮我吹头发。”
沉间拿着一个黑色的吹风筒,另一只手用毛巾随意的擦着脖颈处头发低落的水,眉尾微调,一如既往的像噙着淡淡笑意。
周清木讷的接过吹风筒,然后缩上床,跪坐着,沉间将吹风筒插上电后,坐在床上,周清便跪在他身后,拿着吹风筒,吹着他的头发。
黑色的发丝,在指缝中穿梭,灯光映得周清的手指愈白,周清认真的用手梳着他的头发,然后吹干,因为投入,身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