热腾腾的水柱哗啦啦打在喻佑安的面中，不受控的尿液从他的眼角前漫下来，湿哒哒的尿液让他的上下眼睫粘在一起，喻佑安睁睁眼，眼眶流出淡黄的眼泪，剩下的从鼻翼两端痒痒的、像带着刺般淌落，更别说溅近嘴里的那些。

喻佑安摸了摸脸上的尿，懵懂地抬起头，一个没注意让喻佑禾成功挣脱下来。

“哥哥，你没事吧。”喻佑安回过神，立马去扶落在枕头边无声无息的喻佑禾。

“哥哥，你说话啊，你不要不理我。”喻佑安急了，不管他怎么扒拉哥哥的胳膊，喻佑禾都一副没有骨头的死样。

喻佑安也不管什么其他，执意把喻佑禾搬过来，等他看清哥哥的状态又吓得肝胆俱裂。

同样愣住的喻佑禾安静一瞬，然后开始不停地喘气，胸脯抖的不像话，渐渐好像呼吸不过去，甚至额角上的青筋爆出，不正常的潮红把本来纤细的脖颈染的肿胀发烫。

“哥哥，呼吸，呼吸啊哥哥。”喻佑安捧着喻佑禾的脸颊，发现无论他怎么呼喊都没有反应，他着急地凑过去吻上哥哥的嘴唇，一手轻拍哥哥的后背，嘴上急迫的渡气，可是丝毫没有好转的征兆，喻佑安怕的要死，单手抱着喻佑禾起身往门外走。

他一边给哥哥传气，一边往更外面走，他慌的六神无主连灯都忘了开，在乌漆嘛黑的过道里横冲直撞，腿上不知磕碰了多少家具，可他偏又弥留了一些神智扯了小毯子把哥哥包暖和了。

“哥哥没事啊，我马上开车，你呼啊——啊——”

“哥哥啊哥哥我错了，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啊为什么啊！”

“哥哥你不要睡啊——啊啊啊啊！哥哥呼呼呼”

正当喻佑安跑到车门口时，在怀里的小人缓缓伸出一只手按在他的侧脸，喻佑安心脏一滞，浑身无力摔坐到地上。

“哥哥，哥哥，我的哥哥啊，我的哥哥没事，哥哥没事。”喻佑禾握住那只手放在唇边轻啄，吻了手指又把脸往上面蹭，他的心脏好疼就像插着好几把刀子。

喻佑禾脸蛋子还是红彤彤的，面色气定神闲，似乎缓过来有一会。

“佑安，你别哭了。”

在喻佑禾的提醒下，喻佑安惊觉自己早已泪流满面的事实，他的眼泪根本止不住，两颗眼珠子源源不断的向外界送出泪水，一边点头一边抽搭，上半身一抽一抽像是发条坏掉的玩具。

“我不哭哥哥不喜欢我就不哭了。”

喻佑安把哥哥抱得紧紧的，他们离得很近，他们是对方的镜子，弟弟哭也是哥哥哭，盘旋不下的情绪在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上尽显，两眼一眨，一只眼睛在哭泣一只眼睛在挽留。

喻佑禾从喻佑安身上跌下来，脑子里的信息轰炸他到失语，不小心引起了窒息。等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喻佑安只敢小口小口呼吸谨小慎微的样子，到底是狠不下心，在喻佑安把他抱进副驾驶的前一秒制止了他。

喻佑安无助的样子让喻佑禾心疼不已，他抚摸弟弟的脸颊想告诉他哥哥在这里。

“哥哥在这里，哥哥在这里。”

“嗯嗯，嗯，嗯。”

喻佑安摇头又点头，两只手都抱在喻佑禾的后背，脸上湿漉漉也不敢擦，攥着毯子的绒毛，止不住的发颤发抖：“哥哥对不起嗯，嗯哈我不该强迫哥哥，我哈——我”

“你讨厌我？”喻佑禾问。

喻佑安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，把乱七八糟的泪珠都耍到喻佑禾脸上了。

“”喻佑禾深呼吸一口，他要反思一下为什么从喻佑安身上幻视到甩水的大狗了。

“我不是，我我不能没有哥哥，我不讨厌，不讨厌。”喻佑安呛咳几声，结结巴巴，语无伦次，除了一句：“我讨厌所有人，除了哥哥。”

喻佑安眼睛越来越肿，感觉腮帮子都哭粗了，胖乎乎的像是饺子脸蛋，喻佑安的头越埋越低，喻佑禾扯出小毯子里的另一只手拍了拍弟弟的侧发，轻轻一揽把喻佑安抱进肩头。

“别哭了，再哭该呼吸不顺的就变成你了。”

喻佑禾话音刚落地，就听到喻佑安猛吸气憋住不动的声音，滋滋作响的哽咽像是什么油炸物的声音。

“我的弟弟啊，我唯一的弟弟。”喻佑禾摸着喻佑安的脑袋柔柔地安慰道。

喻佑安是甩水的大狗，炸开的水饺，吱吱作响的烧烤架，更重要的是，是喻佑禾世界上最可爱到没药医的弟弟。

两人黏黏糊糊抱好一会，在喻佑禾说闷热时，喻佑安又单手抱着他进卧室。

浴室里，喻佑安死活不出去，绕来绕去都是一个不放心，喻佑禾拗不过，背着他入了浴缸里，喻佑安抱腿靠墙蹲着，乖巧地不说话，喻佑禾看到他膝盖下的擦伤，催他快去清理一下，喻佑安想了想，脱了睡衣，一脚跨进浴缸里。

“啊？我叫你去洗洗，你进来干什么？”

浴缸泡一个还行，泡两个很挤，特别是喻佑安这个大块头。

喻佑安装聋作哑，把喻佑禾抱在怀里。

“